韦江荷
炊烟何时在推土机的轰隆声中不告而辞?
从此变得寡言。
心底泛着无须隐喻的倒影,
萤火虫从堤坝上来来回回打着灯笼,
老水牛的长哞,
一次次惊醒夜色,
星星照影着夜鹭划过潋滟的水面,
鱼儿赶不上岸上的一群孩子欢声跳跃,
试图从鸮声的巨网里够着天边的归帆。
茅屋的屋顶一只猫弓着身,
想逮住日益饱满的月亮,
尝尝比鱼还鲜美的滋味。
炊烟会在不经意中走进视线,
记忆里的门扉之外。
檐下,
稻草之香凝结在凝固的时间,
化不开,
永远漏着微微细风的日子。
涂抹天空的炊烟,
常伴随一字排开的南飞的雁群,
在一个晚村的天空。